為了一天，我停了下來

靜靜地

像螞蟻

我不像其它的蟲子

我有腳

能數得清的腳

 

還有，我時常仰著頭

看微笑的人

背叛的人

劃著船在水中行走，以致于漂泊的人

 

月亮啊

你圓的時候

我將忘掉一年前

我們的約定，不再說出口

但我始終記得的

搖著頭等待的

美而忘了形的句子

在匆匆點頭

 

我站在土上

數腳趾

我已經空腹爬行了兩厘米

很厚實而圓潤的沙子

我親愛的寶貝 什么時候回到雨里

伸出腦袋和天空一起開花呀

 

那時我年輕

大腿和小腿一樣粗

結實而有力

望著城墻

我是看著城墻長大的，看著長大

 

是的

渴了就把水喝干

累了睡下，在樹葉下

不要看藍天了

留著它們過夜吧！

 

就這樣短暫地停滯

我開始失去目標

失去黃色的戈壁

 

啊 ！

我老了

時間退縮得比腳

向兩邊叉開還要快 還要快

那些忘了我的人

記起我的人

今天到來，今天遠去

 

呵，一天很快過去

我行走時將慢慢回頭

看著影子長大

真的老了

一天里沒看到日頭，倒看到水了

成年的水

我數著一滴

兩滴……

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一天啊

落地就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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